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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郡望】

“郡望”一詞,是“郡”與“望”的合稱。“郡”是行政區劃,“望”是名門望族,“郡望”連用,即表示某一地域國範圍內的名門大族。古稱郡中為眾人所仰望的貴顯家族,如,河間郡凌氏,弘農楊氏,清河張氏,太原王氏,隴西李氏,吳興姚氏,等。
 
人們提起歷史上的一些顯姓大族,往往在其姓氏面前冠以地名,如京兆杜氏、博陵崔氏、潁川陳氏、太原王氏、隴西李氏、琅玡王氏等,姓氏前面的地名就是此姓的郡望所在地。郡望不是姓氏,但卻與中華古代姓氏文化有密切的聯繫。
 
那麼,什麼是郡望呢?所謂郡望,顧名思義,就是一郡之望族的意思。因此,郡望是顯姓世族的標誌,它將同一姓氏中的豪門與寒門、世族與庶族區分開來。
 
我們在論及姓、氏的功能時曾指出,在先秦時代,姓、氏二者有明確的區別,姓用以標血緣,而氏則用以辨貴賤,貴有氏而賤無氏。但隨著秦始皇一統天下,變封建制為郡縣制,原來的世襲貴族煙銷雲散,氏也就不再是貴族的標誌了,而與姓一樣成了單純的家族血緣標誌。
 
秦始皇變封建為郡縣,雖摧毀了傳統的封建等級制,但這並不意味著在秦代以後就不再存在等級制度了,而只是意味著舊的等級制度被新的等級制度所代替。於是,新的表示社會等級的符號手段也就應運而生,“郡望”就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產生的標誌社會地位以區分貴賤的手段。
 
秦漢之後,雖然已無如先秦時代那樣的世襲貴族,但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,有些家族由於世代居住某地,人才輩出,或由於戰功,而被加官封爵,蔭及後世,從而積累了巨大的經濟財富和文化威望,遂成為一地的豪門大族,這種家族由於在當地為人所仰慕矚望,故稱為“郡望”。
 
如南北朝時代至隋唐時代,範陽盧氏、清河崔氏、荥陽鄭氏、太原王氏,就是當時北方的四大望族。在姓氏面前標以家族居住地,亦即郡名,以表示其為此地的望族,“郡望”因此就成了區別貴賤的手段。
 
郡望既然是貴賤顯著之標誌,因此也就成了國家選拔人才任用官吏的依據,魏晉時代的“九品官人制”(又稱“九品中正制”)就是一種依賴郡望選拔人才的制度,因此,從魏晉直到隋唐,名門望族對自己在國家譜籍中的地位都十分在意,想方設法在其中佔據顯要位置。
 
北魏時官方為漢姓定譜籍,欲列四個望族於一等,當時“隴西李氏”得到這一消息後,派人快馬趕到京城洛陽,想打通關節進入一等四姓,但還是讓山東大姓盧、崔、李、鄭佔了先,從而未能擠進前四姓。
 
或許是由於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,隴西李氏的後代李淵創建唐朝後,唐太宗李世民重修氏族誌,是為《大唐氏族誌》,抑盧、崔等傳統世族,而將自家的“隴西李氏”列為第一,總算報了宿仇。
 
唐太宗李世民雖大開科舉以打擊舊的望族,但有唐一代,傳統望族在政治上的勢力仍不可低估,據《新唐書》“宰相世系表”可以發現,唐代宰相多出自望族,如博陵崔氏任宰相的就有十二人,清河崔氏有五人,範陽盧氏有八人,荥陽鄭氏有九人,太原王氏有七人,琅玡王氏有四人。
 
郡望還是名門世族論婚聯姻的依據,一般人婚姻講究門當戶對,名門世族的婚姻更是非望族不娶,非望族不嫁。如東晉時的琅玡王氏與陳留謝氏就世代通婚。
 
梁代河南王侯景想娶王、謝二姓的女子為妻,請梁武帝代為說合,梁武帝說:“王、謝的門第太高,與你不匹配,你還是在朱、張以下的諸姓中找一個稱意的吧。”可見當時名門望族的壁壘之森嚴,連皇帝也拿他們沒有辦法,因為能稱得上郡望的名門望族,是世代積累的結果,並非天子所命。
 
 
一、由來
 
“郡望”一詞,是“郡”與“望”的合稱。“郡”是行政區劃,“望”是名門望族,“郡望”連用,即表示某一地域國範圍內的名門大族。
 

二、秦漢
 
秦漢以後,隨著家族的繁衍遷徙,姓氏原有以血緣論親疏的文化內涵逐漸淡化,而以家族地望明貴賤的內涵,成了姓氏文化最為突出的特點。地望,即姓氏古籍中常用的“郡望”,指魏晉南北朝至隋唐時每郡顯貴的家族,意思是世居某郡為當地所仰望,並以此而別於其他的同姓族人。
 
歷代的姓氏書中,其中有一類是以論地望為主(如唐代柳芳的《氏族論》和南朝劉孝標的《世說新語》)。《百家姓》刻本,也往往在每個姓氏前面註明了“郡望”。如魏晉至隋唐在我國北方形成的“四大郡望”:範陽(今北京至河北省保定一帶)盧氏,清河(今河北省清河一帶)崔氏,荥陽(今河南省鄭州一帶)鄭氏,太原(今山西省太原一帶)王氏。

“郡”是由春秋戰國到秦代幾百年間逐漸形成的地方行政區劃。春秋時,秦、晉、楚等國有邊地設縣,後逐漸在內地推行。春秋末年以後,各國開始在邊地設郡,面積較縣為大。戰國地在郡下設縣,逐漸形成了縣統於郡的兩級行政區劃制。
 
秦統一中國後,分全國為三十六郡,後增加到四十多郡,郡下設縣。郡、縣長官均由中央政府任免,成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政權組織的一部分。漢至隋唐繼承了秦代的郡縣制,但是具體的郡縣劃分有所不同。隋唐時代,往往州、郡的名稱能相互代用,但大多數時期稱“州”不稱“郡”。到了宋代,“郡”的行政區劃已經作廢。

但“郡望”作為專指某些地域某一名門望族的習慣用語,卻保留下來。並與門閥制度緊密相連,在封建社會相當長的歷史階段中沿用不衰。
 

三、西漢
 
所謂門閥,亦即門第閥閱,指封建社會世代顯貴,影響大,權威高的姓族家門。這些所謂“高門大姓”一般地說由家族人物的地位、權威和聲望自然造成,一旦形成則顯赫無比,十分威嚴,並世代傳承。有時官方尚作明確規定,宣稱某稱為望族大姓,甚至具體劃分姓族等級,確定門閥序列,各姓族權益的地位不等,這就是所謂的門閥制度。

門閥制度始於西漢,漢代劉氏皇族引經據典,論證其為帝堯之後,是高貴的血統,聲稱他們天生是要稱王做帝的。東漢時期,門第等級觀念已十分盛行,門閥制度初步形成。一些官宦、名流的宗族親屬往往高官厚祿,數世不衰,如弘農華陰楊氏四世四人官至三公,汝南平輿許氏三世三人官居三公等,皆成為當時令人稱羨的高門望族。

由於某一姓氏的姓源或發祥、聚集、變遷之地非止一處,於是一姓常常不止一個郡望,但通常以其中一個郡望為主,以區別主從及尊卑。
 

四、魏晉南北朝
 
在門閥制度盛行的魏晉南北朝時期,與高門望族相比,門第較低,家世不顯的家族則被稱為“寒門”、“庶族”。他們即使也有一定的土地、財產,其成員也有入仕的機會,但總的說來,他們在政治生活中極受壓抑,其社會地位也無法與門閥士族相比。
 
當時用以銓選官吏的“九品中正制”正是這種門閥制度的集中表現。所謂“九品中正制”就是根據門閥家世、才行品德,由各地“中正官”採納鄉里輿論,將人才分為九個等級進行推選,以任用官吏。

但是,以家族為基礎而盤踞於地方的門閥士族,很快就壟斷了薦舉權,其結果便是只論門閥家世,不論才行品。出身於名門望族的“衣冠子弟”,即便無才無德,總被列為上品優先入仕,得授清貴之職,而出身孤寒的庶族子弟,即便才德超群,也被列為下品,即使入仕,也只可能就任士族所不屑的卑微之職,以致形成了“上品無寒門,下品無士族”的局面。

門閥士族不僅各自控制地方權力,同時還左右朝政,國家法令又明文規定士族有蔭族、襲爵、免役等多種特權。士、庶這間有嚴格的區別,所謂“士庶之別,國之章也”。士族自視甚高,不與庶族通婚。如有士族與庶族通婚,或就任一般由庶族人所擔任的官職,稱為“婚宦失類”,是十分恥辱的事,會因此而受到排擠和嘲諷。

在門閥制度下,不僅士庶界限十分嚴格,而且不同姓氏也有高低貴賤之分,甚至在同一姓氏的士族集團中不同郡望、堂號的宗族也有貴賤、尊卑之分。
 
唐代柳芳在其《氏族論》中對此作了明確的論述:在南北朝時,“過江則為僑姓”,王、謝、袁、蕭為大;東南則為“吳姓”,姚、王為大;山東則為“郡姓”,王、崔、盧、李、鄭為大;關中亦為“郡姓”,韋、裴、柳、薛、楊、杜首之;代北則為“虜姓”,元、長孫、宇文、于、陸、源、竇首之。以上“僑姓、吳姓、郡姓、虜姓”合稱“四姓”,“舉秀才,州主簿,郡功曹,非四姓不選”。

即使在上述“四姓”中,也因門第閥閱而有等級高下之分:凡三世有位居三公者為“膏粱”,有令、仆(射)者為“華腴”,有尚書、領、護以上者為“甲姓”,有九卿若方伯者為“乙姓”,有散騎常侍,太中大夫者為“丙姓”,有吏部正副郎者為“丁姓”。

為維護、推行門閥制度,載錄門第、區別族系的譜牒之學因而十分盛行。在南朝劉孝標所註的《世說新語》中,引證的家譜、家傳達數十種之多。這種別貴賤、分士庶的門閥制度,不僅的魏晉南北朝時十分流行,而且影響深遠,成為維護封建社會等級制度的準則習俗。
 
南宋鄭樵在《通志‧氏族略》中對此有一段十分精闢的論述:“隋唐而上,官有簿狀,家有譜系。官之選舉必由簿狀,家之婚姻必有譜系。歷代並有圖譜局,置郎中吏掌之,乃用博古通今之儒,知撰譜事”,以便使“貴有常尊,賤有等威”。

在封建社會裏,最尊貴的姓氏是皇帝的姓,稱為“國姓”。皇帝對有功的臣僚賜“國姓”以示褒揚,接受賜姓者無不以此為榮。
 

五、隋代
 
隋朝開始創立並實行開科取士,任官選吏不全論出身,貴庶子弟一律同視,使至魏晉以來的世家大族失去了政治特權。到宋代,郡的行政區劃已經取消,《百家姓》中所標明的“郡望”,乃是沿襲魏晉至隋唐時期所形成的名門望族的地理分佈。但由於長期形成的以姓氏、郡望標明出身門第貴賤和社會地位的影響,以郡望標註姓氏的習俗,仍然十分盛行。
 
清王士禎《池北偶談》云:“唐人好標望族,如王則太原,鄭則荥陽,李則隴西、贊皇、杜則京兆,姚則吳興,張則清河,崔則博陵之類,雖傳誌之文亦然。”這裏王氏說到一個重要問題,就是由於唐代士人好標郡望、多題郡望,以官方修史亦不詳細考辨人物多家鄉籍貫,而姑且題署郡望了事,時風所在,竟成為所謂修史之“原則”,造成了歷史人物籍貫的極大混亂。
 
唐著名史學家劉知幾對此制頗為不滿,他曾參與纂修國史,在寫李義琰傳的時候,因為義琰家住魏州昌樂,已有三代之久,所以如實寫道:“義琰,魏州昌樂人也。”結果監修官竟指責他違背了寫史原則,要他照李氏郡望改為“隴西成紀人”(事見《史通‧邑里》)。
 

六、唐代
 
劉漢王朝時就明文規定,凡劉姓之人就可免除一切徭役,享受“六百石”的中級官吏的待遇。李唐王朝的編修姓氏書中,也明文規定了姓氏尊卑的排列。
 
唐貞觀十二年,吏部尚書高士廉奉詔撰修《氏族志》時,因沿襲魏晉南北朝舊例,以山東崔姓為第一,皇族李姓為第二,唐太宗大怒,親自出面干涉,改李姓為第一,外戚之姓為第二,崔姓降為第三。武則天執政時,修纂《姓氏錄》,改武姓為第一。

唐時,隴西李氏、趙郡李氏、清河崔氏、博陵崔氏、範陽盧氏、荥陽鄭氏和太原王氏,並稱“五姓七族”,門第最為清高。子女婚嫁首重門第。即使身為宰相的李義府也因不屬“五姓七族”中之望族,在為其子向山東崔氏求婚時,也遭精通拒絕。

最能說明姓氏貴賤,而且一直流傳至今影響深遠的姓氏書,當數宋朝編撰的《百家姓》。《百家姓》的前八姓是“趙錢孫李,周吳鄭王”。趙姓是國姓,當然位居傍首,錢為吳越王之姓,其餘六姓為皇后外戚之姓。

門閥制度下,姓氏直接影響著一個人的社會地位、婚姻問題,以至前途命運。甚至連日常交往、場面坐次亦明確有別。
 
西晉文學家左思在《詠史》詩中曾對這種不合理現象做了尖銳的批評,詩曰:“郁郁澗底松,離離山上草。以彼徑寸莖,蔭此百尺條。世胄躡高位,英俊沈下僚。地勢使之然,由來非一朝。金張籍舊業,七葉珥漢貂。馮公豈不偉,白首不見招。”詩中“金張”指西漢宣帝時的權貴金日石單和張安世,他們的後代憑著祖先的世業,七代為漢室高官。而奇偉多才的馮唐(即詩中之“馮公”)卻因出身微門,竟一生屈於人下,不能展露其才。

這種以地望明貴賤的現象,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姓氏延續了古代以氏論貴賤的傳統;列出姓氏的郡望也使姓氏在發展繁衍的過程中,有了一個比較清晰可尋的主流與支流脈絡。歷史上,一般姓氏,都有多個郡望,說明它們是由古代同一個或幾個“根”上在不同的時期衍生出來的“分支”、旁系而已。
 

七、宋代
 
宋代人亦常以郡望自標,比如,劉攽有兩種著作分別題為《彭城集》和《中山詩話》,這裏,彭城和中山均為劉氏郡望,並非其人籍貫,劉攽之籍貫在臨川新喻(今江西新余)。姚鉉本是廬州人,卻自稱其是“吳興姚氏”之後。
 

八、明清
 
明清時人也不乏標識郡望之例。如,明代鄭真本是浙江鄞縣人,其別集卻題為《荥陽外史集》,荥陽者,鄭氏郡望也。清代薛雪,蘇州人,卻自題郡望曰“河東”。
 

九、近現代
 
郡望現象到現在尚不絕跡,歸因於人們的尋根念祖的觀念意識。現在人們還很重視自己姓氏的來歷和郡望,特別是現代寓居異國他鄉的華人,大都把自己的姓氏、郡望、家譜視為命根子,常常以同姓、同郡望來聯宗認親。據資料統計,在當今台灣二千三百萬人口中,漢族佔96.4%以上,幾乎每一個姓氏都保留著傳統的姓氏郡望,以示不忘對故土先人的眷戀之情。
 

十、小結
 
我國姓氏中郡望堂號最多的是張姓,有四十三望之多,此外王姓也有三十二望。然而,今天的張姓則習慣稱十六望,即清河、南陽、吳郡、安定、敦煌、武威、範陽、犍為、沛國、梁國、中山、汲郡、河內、高平、百忍、金鑒。其中,除最後兩個是堂號外,其餘十四個全是郡望;王姓則稱二十三望,即太原、琅邪、北海、陳留、東平、高平、京兆、天水、東平、新蔡、新野、山陽、中山、章武、東萊、河東、金城、廣漢、長沙、堂邑、河南、三槐、開閩,其中三槐、開閩是堂號。由於張、王二姓歷來就是我國的大姓,其郡望堂號也要較其他姓氏為多。
 
 
 
【堂號】
 
堂號和郡望一樣是中華姓氏文化中的特有範疇。也是國人進行尋根問祖時不可不先熟悉的一個概念。在舊時我國各姓祠堂正門上方,往往有一塊牌匾,上面寫著 “××堂”。在海外的宗親社團和各姓聯誼會所,也往往掛有寫著“××堂”的燈籠和牌匾。這就是國人的堂號。
 
堂號是什麼?簡單地說,堂號就是祠堂的名稱、稱號。祠堂又稱為家廟,是國人供奉祖先神位、祭祀祖先神靈、舉辦宗族事務的公共場所。
 
華人是世界上最有祖先崇拜傳統的一個民族。在每個家族中,往往都有一個場所來供奉已去世的祖先的神主牌位,所以,舊時的每個家族都會有本家族的祠堂,並給它取一個名號,目的是讓子孫們每提起自家的堂號,就會知道本族的來源,記起祖先的功德。
 
俗話說,樹大分杈。隨著生命的傳遞、繁衍,家族就會不斷擴大。擴大的結果是一些家族從祖居地遷居他處,另開基業,形成新的分支和新的宗族。這些新形成的宗族和分支,往往又會建立新的祠堂,來供奉最親近的祖先。於是,由一個祠堂又會派生出許多新的祠堂來。因此,像族譜有總譜、支譜一樣,祠堂也就有總祠、支祠、分祠之分,也就是民間所說的所謂大堂祠和小祠堂。
 
堂號不僅僅是用在祠堂,還多用在族譜、店鋪、書齋及廳堂、禮簿等處;也有用在生活器具上的,如在門、口袋、錢袋、燈籠等上面大書堂號,以標明姓氏及族別。凡看重自己的姓氏和族屬的人,都不會忘記本族世代相傳的堂號。
 
不僅漢族,許多遷居內地的其它少數民族,如匈奴的呼延氏(太原堂)、回紇族的愛氏(西河堂)、蠕蠕族的苕氏(河內堂)等少數民族,內遷後接受了漢文化,也有以其繁衍地的郡名或祖上業績之典故作堂號的。
 
歷來每個姓氏、每個宗族、每個家族,都有自己的堂號。堂號的歷史悠久,應用廣泛,在我國宗法社會中有非常重大的意義和作用。
 
從功能上說,堂號的意義主要在於區別姓氏、區分宗派,勸善懲惡,教育族人。如果說郡望是高一級別的宗族尋根標誌,那麼堂號就比郡望堂低一級的宗族標誌。郡望往往可以作為堂號,但堂號卻大都不能用作郡望。一個姓的堂號要比郡望多得多,一姓的郡望只有數個多至數十個,但堂號往往有數百甚至上千個之多。
 
郡望在宋代以後就開始走向統一和固定,但堂號卻隨著宗族的發展,一直在不斷的增加。各姓的堂號雖然很多,但也不是隨便亂取的。各一個家族的堂號,往往都有其非常深刻的含意。根據取名的依據和其用意不同,堂號又可以分為如下幾個類型:
 
以地名作堂號:許多宗族喜歡以他們的發源地來作為自己的堂號,這在各姓中都是一樣。如王姓的“太原堂”、“琅琊堂”,李姓的“隴西堂”,劉姓的“彭城堂”、“中山堂”等。這些堂號,使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家族是從哪裏發源來的。
 
以宗族典故作堂號:這類取堂號的方法,在各姓中都非常流行,也非常有意思。一個堂名,就是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。當然,這個故事必須是有關本姓祖先的,而不是講的他姓人物。如王姓的“三槐堂”、劉姓的“藜照堂”、吳姓的“三讓堂”。這些故事,往往都極富有教育意義,能使族人緬懷先祖,激勵鬥志,奮發圖強。
 
以道德倫理作堂號:這種取堂名的方法,是將一些教育族人勸善懲惡的詞語作為祠堂名稱。這類堂號在各姓氏中也比較普遍,而且往往各姓共用。如“敦厚堂”、“敦睦堂”、“敬本堂”,幾乎各姓都有。因為華人的傳統倫理道德觀念是全民族共有的,非一姓所有,因此這一類的堂名除了通常的道德鼓吹外,事實上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含意。
 
以祖先名號作為堂號:這種堂號在各姓中也都常見,但相對要少於前幾種。其方法是將某一祖先的某種有特殊含義的稱號或者居住地,作為本族的祠堂,如漢代伏波將軍馬援後裔的“伏波堂”、唐代大詩人香山居士白居易後裔的“香山堂”、宋代學者屏山先生劉子翚後裔的“屏山堂”。
 
堂號是宗法社會的產物,在傳統宗法社會中,它對於敦宗睦族,弘揚孝道,啟迪後人,催人向上,維護家庭、宗族和整個社會的穩定,都具有十分重大的作用。而今,隨著我國傳統社會的終結,祠堂在各地不是成了歷史,就是成了文物,因此,新的堂號不可能再產生,但是,舊有的堂號卻仍然留在各姓各族人們的記憶中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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