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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人文的角度來講,所謂大道就是“天下為公”的世道,一如《禮記‧禮運第九》所描述的那樣: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為公。選賢與能,講信修睦,故人不獨親其親,不獨子其子,使老有所終,壯有所用,幼有所長,鰥寡孤獨廢疾者,皆有所養。男有分,女有歸。貨惡其棄於地也,不必藏於己;力惡其不出於身也,不必為己。是故謀閉而不興,盜竊亂賊而不作,故外戶而不閉,是謂大同。”
在這樣的世道裏,人們不爭名(“道常無名”、“無名天地之始”),不奪利,不居功,不恃才,不傲物(“生而不有,為而不恃,長而不宰。是謂玄德。”);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;大家思想純樸,不存以勾心鬥角、賣弄權術見長的所謂“智者”,也不存在專以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等教條,教化他人的後世聖人。
那時的聖人“處無為之事,行不言之教;萬物作而弗始,生而弗有,為而弗恃,功成而不居。”、“常無心,以百姓心為心。”、“在天下,歙歙焉,為天下渾其心,百姓皆注其耳目,聖人皆孩(駭)之。”
但隨著人們私心日盛,這種美好世道終於還是被廢棄了:“大道廢,有仁義;智慧出,有大偽;六親不和,有孝慈;國家昏亂,有忠臣。”人類步入了靠仁義、智慧、孝慈、忠信來治理、教化、維繫的“天下為公”的世道,即“常道”。而莊子則是這樣來形容常道的:“泉涸,魚相與處於陸,相呴以濕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於江湖。”
誠如孔安國在偽《古文尚書》序中所言:“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,始畫八卦,造書契,以代結繩之政,由是文籍生焉。伏羲、神農、黃帝之書,謂之‘三墳’,言大道也。少昊、顓頊、高辛、唐、虞之書,謂之‘五典’,言常道也 。”可見在傳說中,大道只存在於伏羲、神農、黃帝時代,而常道則自少昊時代起一直延續至今。
《道德經》所要陳明和傳揚的道就是大道,所以老子說:“道可道,非常道。”無為即大道。而所謂無為,就是“用不作為的手段達到作為的目的”的各種方法之總稱。不拘於聖,不拘於人,不拘於物,不拘於神,寂然不動,守我本心,隨機而化,來去由君。謂得道。
一道之行也,沛乎天地之中,一道之妙也,合萬物之至理者,一道之傳也,格於至真,一道之理者,發眾生於本來,明而不蔽,道既在人間,凡屬眾生,均具一道之妙理存在者,能明其理,則道在焉。
道可覺,不可現,道可修,不可輟,道可行,不可斷。道之為物,既不見,又不聞,既無體,又無形,創道之初,無以名之,故強而曰「道」,雖曰強,而真之所現者,亦非強而為之,道即途也,路途之中,勿論百千萬里,終有止境者,若按圖索驥,耐心行之,必達盡頭。
一真之所在,若不達終止,難覺真在,塵海眾生,一入後天以來,恰如迷途之羊,不擇方向,迷迷然而行之,則捨正路而入歧途者,比比皆是,雖曰大道當前,而仍不覺也,倘能問道於途,則光明之路,自觀自覺,進而堅忍行之,道亦現矣。
舉凡後天一切,唯心唯物,六欲七情,一切皆從有為而起,萬物之生長也,四時之交替也,莫不循環相替,人之入世也,由無知而有知,人海過程,亦由數之所定,生老病死,不離六道,雖曰帝皇之尊,亦感好花不常,春光易逝,此有為之法,慾海之道也。
心能不為,物能不為,以致萬物而不為者,則無為之道,瞭然而興,欲致萬物不為者,應從清靜以為開端,以寂無所寂為終止,性靈不昧者,如山水之清,較易了澈,每一眾生,因其含靈各異,以有為化為無為,各具不同而已。
道中至寶,不外二門,所謂二法雙修,亦即內外之功,同修共證,更曰三品之理,存乎精氣神者,實即存乎於一心也。心能明,性自見,能見性者,三品之運用,一切自如也。若根求於理者,而心性未得,至理雖明,難超上乘,所謂一炁而化三清者,端賴心性俱明,存先天而攝於人心,心無存物,無為,憑一炁之本來,則三清合一也。
是故釋門經典所云:「佛即是心,心即是佛,心能常住,則心無所心。」常住者,恆久不變也,可知釋道真理如一,萬般諸法,無所為者,憑乎一心耳。至曰性命之雙修,亦即內外二門,同修同證,不即不離,似有亦虛,循其道以行之,勿存僥倖之心,勿念捷徑之道,則漸行漸覺,真覺自悟,若此,當能抱道還原,在不知不覺中而涅槃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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